將愛進行到死18

 


張玥倩睡得很不安穩。

她作起了高中時期的夢。那些夢片片段段的,背著書包上學,日復一日無聊透頂,很吵鬧的教室,還有討人厭的臭男生。

後來有人牽起了她的手,吻了她,她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她和他在一起上生物課分組活動的時候,她依偎在他的身旁,看著班上起鬨羨慕的眼光,她的心中滿是愛慕之意,她抬頭崇拜的看著他,他的臉總是模糊不清的。

她睜開眼,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人,知道江秀不是夢裡的那人,剛才的那場夢彷彿歷歷在目卻又已恍如隔世了。

其實這幾年來她一直犯著一種昏睡症,很多以前的事都記不太清楚了,直到她記得更深的時候,她已經和江秀已在一起了。

江秀翻了個身,睜開眼,看見張玥倩正看著自己。

「怎麼了?又作噩夢了?」他摸了摸張玥倩的臉,她搖了搖頭。

「我夢見我們在一起前的事,好奇怪,我以為我已經記不得了,沒想到那些畫面會那麼清晰。」

聽張玥倩說了些沒頭沒尾的高中時期畫面,江秀望著濛濛天色,回憶起自己的從前,也是不知不覺已離校多年了。

 

江秀記得學生時期的自己,頭腦簡單也沒什麼特別專長,就只愛打籃球,只要一下課、一放學,無不往球場跑,到了大學也不例外。別人已經開始聯誼、談戀愛,玩社團的時候,他還是熱衷在籃球運動上。

有一次打完球經過樹叢花圃,看到張玥倩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起初他感到意外,竟會在同大學校園裡遇見高中同校的張玥倩。雖然有些好奇,但對她實在沒什麼好感的情況下也就打消了過去搭理的念頭。

原先江秀也沒在意她,不過幾次下來都撞見她獨自一人,身邊也都沒有朋友陪著,而且總是神色憂傷的模樣,感覺也怪可憐的。

於是江秀試著上前去和她搭話。

一開始她不太愛理人,他心想,她還是和以前傳聞中的一樣態度傲慢啊,到了大學都沒朋友了還這樣。於是他改為經過就只打個招呼就好,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根本不需要理她,只是兩人總是會撞見,好像就這樣走過去也怪怪的,反正打招呼或點頭一下也不會少塊肉,她不理人是她的事。

後來熟悉了,兩人偶爾可以說上幾句話。

她對江秀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似乎更喜歡處在自己的世界裡。

江秀覺得她內心的世界深得讓人摸不著頭緒,他也不想去干擾她的世界,所以也從不問她為何總是悶悶不樂。

兩人更為熟識後,江秀和她打聽起一個女孩的名字。

「誰?」

她不認得?「以前高中和妳同班的24號啊。」

張玥倩的表情很困惑,「抱歉,沒辦法想清楚以前的事。」

江秀這才想到,高二那年她們班上發生的暴力攻擊事件,那件事對她的身心傷害很大,導致她住院休學。聽說還患上了失憶症。看來傳聞是真的了。

「你問的那個人,是你喜歡的女生嗎?」她問。

這還是第一次她主動問話,江秀本想好好回答,但這題他只能紅著臉否認。

看她那神態庸懶像是沒睡飽的樣子,這個時間離午休不遠,江秀就說,「妳是不是還覺得睏啊?要不要再睡一下?我幫妳把風。」

她有些訝異的看著他,「這樣好嗎?」

江秀保證,「時間到了我會叫醒妳。」

張玥倩還真的睡著了。

她看起來很疲累的樣子。和她的昏症有關嗎?

後來幾次,江秀都這樣幫張玥倩把風讓她睡覺,彷彿知道她喜歡睡,也覺得她多睡得好,也許睡飽了有一天心裡就會開朗起來了。

除了上課、打籃球,就是來守著她睡覺。

 

那天看她一臉平靜的模樣睡得無聲無息的,江秀看著看著,還真想用手去量測她的鼻息,看她到底有沒有呼吸。

「喂,你在幹嘛?」

江秀嚇了一跳,看是平日打球的兩個朋友。

「哦,被我抓包了,我就覺得你最近怪怪的,原來在這裡偷跟女朋友幽會啊。」

「噓,你們小聲一點,別吵到別人睡覺。她只是我認識的一個學妹而已啦。」

朋友笑他,「你這是在當笨守衛吧?幫別人守女朋友。」

另個朋友說,「還不快行動,蠢啊。你親下去不就得了,她醒來後就認你當老公。」

「去你的。」

江秀抓起腳邊的籃球,朝鬧他的朋友丟。

「喂,別忘了今天放學有約一場哦。」朋友們離開前,還不忘回頭看他偷笑。

江秀的臉紅透了,看張玥倩還在睡,竟然能睡得這麼的沉。

後來有個高中時期的朋友,知道他現在和張玥倩走得近,要他小心三思,不要去招惹這個難搞的女人。高中時期的事她算得上是學校風雲的人物了,她爸媽更是厲害,纏上了沒完沒了。

江秀覺得無所謂,反正他對張玥倩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只不過時日久了,也不免承認自己有點喜歡她。

或許是因為她相處起來和以前傳聞中的樣子很不一樣吧,也或許是因為那件事創傷的緣故而使她轉了性。但不論如何,他不覺得她會像傳聞中來的危險。

他就喜歡現在的她文文靜靜的模樣。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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