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愛進行到死16

 


夢裡,美麗又年輕的媽媽,溫柔的在床邊抱著七歲的他說著床邊故事。

是他最喜歡的那個故事。

從前,有個小王子,受盡父母的寵愛,國王告訴他,凡是放眼望去的所有都是他的,但必需要等到他成年後才能繼承,並且要他好好守護這些屬於他的領地。

小王子謹記在心,後來,他發現鄰國的人入侵了他的領地,他感到很憤怒,並且立刻化身成一個無比勇猛的戰士,拿起劍,將那些意圖占領他地盤的敵人全部殺光,他的英勇事機受到他未來的子民歡呼愛戴,視他為已具有國王力量的偉大英雄。

他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他的領土、他的子民,並且知道自己可以挑選鄰國最美的公主當他的王后。

隔著兩國交界的河畔上,美麗的公主一身白紗的坐在華麗馬車上,身後是延綿不止的馬車承戴著她無數豐厚的嫁妝。

他不屑她那些價值連城的嫁妝,他很有遠見,看中的是公主的整個王國。

他喚了公主的名字,她便欣喜的從車窗探出頭來望著他。

正是他的丁嘉祈啊。

半夢半醒的時候,他抱了抱身邊的她。

「嘉祈……」

一股異味傳來,手感也怪。

他睜開眼,看見自己抱的是乾屍母親。

他放開了手,失望的翻身捲走了母親身上蓋的被子,捲成一個有他自己體溫的被團,緊抱著,想起了丁嘉祈的體溫。

她一直是他夢寐以求的情人。雖然在她出現以前,他曾幻想過的是更頂級、更美的美女,且覺得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能弄到手,但後來她出現了,她的真實感對他來說親切多了。

他還記得丁嘉祈過去在高中的時候是很聰明的女孩,對男孩的追求不屑一顧。有一次見到她背著書包走在路上,就算她落單一個人,給他的感覺仍是那樣遙遠,讓人感覺她高高在上。

當年學校男同學封為女神的丁嘉祈,她那眾星供月的氣勢至今回想起來仍然讓他難忘。以至於半年多前,當丁嘉祈主動認他的時候,他如見天仙下凡,驚嚇與心喜隱在內心幾乎難以自制,不敢相信女神會愛上自己,還說他特別告訴他自己等了他十年這件事。

她完全就是上天補償他過去受苦的禮物。

女神自願躺在自己懷裡,他可以近的距離看她,每一刻都讓他心跳加劇,愈迷戀就愈加離不開她。

愈離不開就愈害怕失去,他得想辦法把她徹底的願意留在自己的身邊。

除了趁她跟自己陷入熱戀腦子還沒清醒的時候,將她與外界斷絕聯繫外,他還想起了父親留下來的那些生物病菌與研發的藥物,他繼承了父親的所有遺產與技術,也正好可以用在丁嘉祈的身上試試成效。

這一切都是為她好。

只是跟她在一起愈久,他愈發現什麼都依順他的丁嘉祈也沒多完美,而且真的很愚蠢,他幾乎隨便耍個性子都能讓她著急的忙個團團轉,想來真是好玩。

看來女人只要談了戀愛就真的會變成愚蠢的白痴。

他也不是沒有真心過。

他確實想過可以跟隨著丁嘉祈當一個正常普通的男子,讓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服侍到老,兩人一起白髮也很浪漫。但他就是割捨不掉他天生異稟的才華和使命,他天生就是要幹大事的人,怎麼可能當一個女人身邊的普通男子。

當他察覺丁嘉祈要逃的時候,他也曾仁慈的在腦海裡閃過一絲放生的念頭,但那不到零點五秒的念頭一下子就被理智蓋過去了。

他答應過父親要守護這個家的秘密,不能讓外面愚蠢無知的死老百姓侵害他家的名譽和榮耀。所以他不會讓她逃走。他必需要保護他所擁有的一切。

他是這麼的孤軍奮戰苦心經營,誰都幫不了他。他只能全靠自己。

真是太可惜了。

「多想要妳帶著體溫再待再久一點。」

想起丁嘉祈初次獻身給自己,他忍不住將手伸進自己的褲檔裡。

實在是受不住對她的旖旎幻想,直接在母親的床上射了一發。

他苦嘆。丁嘉祈美好的一切也只能在夢中和往事裡追憶了。

 

隔天,吳鳴力一如往常的去上班,繼續執行他日復一日動物安樂死的工作。

一個星期後他回到了原來的單身生活,一切作息如常照舊。

外界沒人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他的外貌打扮也與昔日無異,但是先前還會偶爾找他攀談兩句的同事現在卻沒有人再和他說上半句話了。

 

屋裡都清理過了,那些為丁嘉祈設置的輔助設備也全部清掉,就連為了迎接丁嘉祈進住而特意佈置的裝飾也一並清光,回復到原來別墅陰沉的模樣。

長型餐桌上還有一星期多以前留下來未收的碗盤,上面未用完的食物殘渣早已敗壞乾縮,他太習慣這屋裡各種氣味,以至於還不算太過干擾。

而且,那是丁嘉祈還在的最後一餐。

那時候的丁嘉祈還是個人,活人,正常的活人……至於死後丁嘉祈又活過來,差點變成怎麼也殺不死的怪物到令他感到噁心的分屍過程,這些都有違他美好的想像,他選擇刻意忘記。

唯獨對丁嘉祈姦屍的那段,當時因興奮過度吃相難堪,之後對自己這樣瀆褻往日女神的行為也感到骯髒,但還是忍不住又回味發洩了好幾次。反正這屋裡發生的一切沒有人會知道。

他實在形容不出那種美妙的感覺,將自己寄生在心愛的人體內的那種安全感與完全的占有慾。那時她身體還有體溫,他參與了她的身體從生到死的全盤過程。她的生命完完全全操控在他的手裡。

他果然還是喜歡這種使對方無力反抗的感覺,不會弄傷傷自己,還可任由擺佈,又保有體溫和被動性。他只要閉上眼就能恣意幻想她的表情如何因他給的滿足而呻吟,她那張欠幹的臉。

 

吳鳴力將最後一餐的碗盤全丟進垃圾袋裡,連同還沒清完的一些雜物和用品,他要把不屬於這屋子的垃報全清理乾淨,不留一丁點痕跡。

也是該全部收拾的時候了。

這段期間內,他偶爾還是會夢見丁嘉祈,她在夢中說想他愛他的模樣,還有過往兩人神仙眷侶般相愛的情景。不過這樣的夢境總會在最後又映出她死不瞑目的那張詭異面孔。總是這麼掃他的興。

他繼續清掃,在臥房的床底下清出了一條項鍊,應該是丁嘉祈放在床邊不慎遺落的吧。

吳鳴力將項鍊拿在手上,項墜是一枚鑲著海藍寶的戒指。他在初見她的時候就有這條項鍊,有一陣子看她常帶著,還以為她特別喜歡它。

正要把這條項鍊丟掉時,吳鳴力想起她充滿溫度的可人容顏,一時悲從衷來,緊握著掌中的項鍊,難過得顫抖。

沒想到自己竟然還這麼具有人性的會想她,那麼的愛她。他他感到憤怒。

她為何就是不能乖乖的待在他的身邊接受他的全部?為何毫不感激他的付出,為什麼女人都是這樣自私自利的動物,只想利用他、操控他,當她們玩得夠膩了的時候,撈完了好處就只想一走了之?又可惡卑鄙的畜牲。

她們女人次等動物本來就該生來無腦,只需要乖乖聽話沒有自己的意見就夠了。他本以為她就是這種他想要的女人,害他浪費了這麼多時間和心力,使自己變得這麼軟弱,女人真是它媽的邪惡畜牲……


《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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